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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【三更】我在給陸太太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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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錦月出國的時候,和祁尋提過,如果她父母有事,他能不能幫忙關照一下。

她很少對他提要求,祁尋當然會答應。

這天,祁尋去了姜家,他買了名貴的禮物上門,他微笑看著姜母。

“我之前工作太忙,很久都沒有拜訪過您,您不怪我吧?”

姜母知道,姜錦月在娛樂圈之所以這麽順利,離不開祁尋在背後的幫忙。

祁尋一直在為姜錦月保駕護航,他可以說是對姜錦月最有助力的人。

姜母立即笑了:“怎麽會?錦月經常和我們提起,你幫了她很多,我們感謝你都來不及呢。”

祁尋笑了笑沒說話。

他們又寒暄了幾句,姜母看了看祁尋的臉色,故意開口。

“你是錦月的朋友,還對我們這麽好,姜姒那丫頭就是個沒良心的,我是她的親人,但她做的事太讓人寒心了。”

聽到姜姒,祁尋目光一頓,看了過來。

“姜姒平時從不回家,這也就算了,她怎麽能在發布會上打她姐姐的臉?”

祁尋黑眸微沈,他莫名不想聽到有人講姜姒的壞話。

尤其說話的人還是姜姒的親生母親。

姜母還想繼續說下去,祁尋皺眉,巧妙地轉移了話題。

“錦月有沒有和你們提過,她在國外需要什麽?”

姜母搖頭:“錦月這孩子就是懂事,她缺什麽從來不講,總是一個人藏在心裏。”

“之前拍戲的時候,她為了鉆研演技,看視頻看到很晚,經常累得睡著了。”

姜母繼續開口。

“別人都不知道錦月私下有多努力,她以前拍戲,經常會看一個影後的視頻,模仿那個影後的神態。”

“她平時還經常揣摩影後的表情和動作,那些人都不知道錦月背後付出了多少……”

祁尋隨意一問:“哦?她經常看誰的視頻?”

不知道為什麽,他的太陽穴隱隱跳著。

“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影後啊……”姜母記起來了,“對了,那個影後叫夏曼意,她長得很漂亮。”

“可惜她很早就去世了。”

聽到這個名字,祁尋猛地擡頭。

他的聲線不可抑止地微微顫抖:“你說誰?”

祁尋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反常,他竭力壓下異樣:“能給我看看那個影後的視頻嗎?”

姜母點開影後的視頻,給祁尋看:“這就是那個影後。”

祁尋一瞬不瞬地盯著視頻,他看得很仔細,沒有錯過一秒。

他無意識地按壓著他的掌心。

力道有些重,皮膚呈現著蒼白的色調。

半晌,祁尋輕輕地說了一句:“她很漂亮。”

他從小就是在缺乏母愛的環境下長大。

祁尋對母親的印象輕而模糊。

她是個戲癡,沈浸在角色中無法自拔,分不清現實和想象,仿佛一只翩躚的白蝴蝶,那些戲裏戲外的世事輕易就壓碎了她的翅膀。

祁尋很久沒有從別人的口中,聽到過他母親的消息。

極少人知道,她是他母親。

他恍然記起了她的結局。

這個光芒四射的影後,離開人間時,並不如眾人所知的那樣圓滿。

一個念頭倏地掠過祁尋的腦海。

姜錦月和他母親一樣,說話時經常會挽起右側的頭發,露出耳邊的紅痣。

她們思考問題時,都會習慣性點一點自己的鼻頭。

還有……

她們都穿過相同的旗袍。

祁尋垂下眼,薄唇不自覺輕輕繃著。

姜母說姜錦月經常看他母親的視頻,那這些相似的舉動,是姜錦月不經意做出的?

還是刻意而為之?

不知道為什麽,祁尋不敢再想下去。

祁尋匆匆告別了姜母,他離開姜家,扯了扯領帶,才覺得窒息感稍散。

暗昏昏的夜裏,手機屏幕亮起,顯示著電話是姜錦月打來的。

祁尋第一次猶豫了。

在電話即將掛斷那一瞬,他才平覆下心情,接起電話。

姜錦月率先開口:“你在工作嘛?”

她沒有察覺到不對勁,她知道祁尋向來工作很忙。

停頓了幾秒,祁尋開了口:“你……”

他想和往常一樣關切地問,姜錦月在紐約過得好嗎?

但不知道為什麽,他又不怎麽想問出口了。

“怎麽了?”

姜錦月的嗓音很甜。

這時,祁尋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:“你什麽時候回來?”

他想知道,這些肯定是他的錯覺。

姜錦月看他母親的視頻,只是偶然,她明明這麽天真單純,他不應該揣測她的真心。

姜錦月敏銳地察覺到,祁尋的情緒有些不對,她壓低了嗓音,擔憂地問。

“你心情不好嗎?”

沈默了幾秒。

祁尋意識到他剛才的語氣有些急切,他放緩了語調:“沒什麽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”祁尋低低笑了聲,聲音一如往常般散懶輕佻,“有些想見你了。”

姜錦月放下心來,她撒嬌道:“我還有事要忙,你想我的話,我們以後視頻聊天好不好?”

祁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。

掛了電話,一種不可名狀的煩躁湧上祁尋的心底。

他猛地一踩油門,疾馳在黑夜裏。

冬日天光暗得極快,明明還是傍晚,卻已經泛上青灰色。

祁尋唇緊抿,他的車子一直往前開,急急駛去,萬家燈火似影子般後退,他卻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。

過了很久,車子猛地停下。

祁尋掃了周圍一眼,看清他現在在哪裏後,他神情錯愕。

他怎麽會來到這裏?

陸家。

姜姒住的地方。

他真的昏了頭,才會在這時來到陸家。

祁尋想立即離開,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,卻久久沒有動作。他心裏悄悄浮起一個不想離開的念頭。

他竭力想把它壓下去,但很快,又無聲地漫上來。

祁尋怔怔地看著陸宅,他不知道他在黑夜裏待了多久。

但他清楚地感覺到,他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。

這時,祁尋隱約聽到陸宅裏傳來一些聲響,似乎有人走了出來。

“太太,這是空運過來的水果……”

“太太,琉璃花瓶放在這裏可以嗎?”

“太太,這條路已經打掃了三遍……”

一聲又一聲太太,給這黑夜平添幾分熱鬧。

祁尋半闔著眼,旁人的熱鬧,他頭一次仔細地聽著。

又過了一會,有嘈雜的聲音響起。

陸宅的門一道道開了,一輛車開了出來。

祁尋下意識身子往後靠了靠,目光卻忍不住盯著那輛車。

車窗旁的那個人,小臉雪白倨傲,她撐著下巴,像一只憊懶的貓。

姜姒。

祁尋鬼使神差地開車跟了上去。

鄭管家看向後視鏡,皺了皺眉:“太太,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。”

從他們離開陸宅的時候,車子就一直跟著。

姜姒回頭,她辨認出那輛車,好像是祁尋的車。她不高興了,怎麽哪哪都有這個討厭鬼。

她有些不耐煩:“不用理他。”

過了一會。

“等會先不要去1938。”姜姒忽然開口。

她今晚出門準備去一家名為1938的店。

那家店收藏了很多民國的東西,卻從不售賣,僅限觀賞。

店的名字非常與眾不同。

店的主人更是神秘,從未露過臉。整家店都籠罩著神秘的氣息,不禁讓姜姒更好奇了。

姜姒重新闔上眼:“先去後面那條街。”

等甩掉祁尋她再去那裏。

鄭管家應了,他心裏暗暗思索,等會他一定要保護好太太。

祁尋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。

開車來到陸家樓下。

這是他今晚做的第一件錯事。

他跟著姜姒的車離開。

這是他今晚做的第二件錯事。

祁尋第一次覺得,他就像一個陰暗的跟蹤狂。

但他還是……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。

過了一會,黑色的賓利在LV大廈前停下。

不知何時,已經入夜了。夜空飄落著細小潔凈的雪花,空氣有些潮濕,寒氣入骨。

鄭管家下車,為姜姒開了車門,鄭管家恭敬地撐著傘,彎腰等她下車。

這時,一雙繡著金線的高跟鞋輕輕踏在地面上。

高跟鞋的主人,雪白的腳背弓起,仿佛單薄又精致的蝶翼。

今天姜姒穿了一身豆綠色的錦緞鬥篷,帽子邊緣細細密密纏繞著天鵝絨。

或許是因為下雪了,她戴上了帽子,半掩著臉,旁人僅能窺見側臉的那一鉤白皙。

在簌簌雪聲中,姜姒輕輕地摘下帽子。

燈光在她臉上晃動,顯得她的臉愈發精致。

看到這一幕,不知怎地,祁尋呼吸快了幾分。他低頭,竟有些不敢再看姜姒。

祁尋平覆下心情,他才上前幾步,散漫地笑道:“姜小姐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
姜姒趾高氣昂地環著臂:“你是跟蹤狂?”

祁尋無法解釋他今晚為什麽來這裏,他只轉移了話題:“姜小姐晚上來這裏買東西?”

姜姒把頭偏開,鄙夷道:“誰準你這個跟蹤狂跟我說話的?”

祁尋:“……”

大廈裏全是奢侈品店,姜姒擡步,往其中一家店走去。

她想到什麽,回頭瞪了祁尋一眼,兇巴巴道:“你別跟過來,我一看你就覺得煩。”

祁尋步子一頓。

每次見到姜姒,她總是把對他的討厭表現得明明白白的。他苦笑了聲,等姜姒進去後,才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。

雖然外面下雪了,但奢侈品店裏的人還是很多。

他們都忍不住看向姜姒。

祁尋一直凝視著她,他沒話找話:“姜小姐看中什麽了?我都可以幫你買下。”

他以為姜姒不會理他。

沒想到,那個嬌艷的人竟然回頭,烏黑的眼睛落向他,嗓音嬌軟:“什麽都可以?”

姜姒第一次沒對祁尋發脾氣,他有些晃了眼:“當然,為姜小姐買單,是我的榮幸。”

下一秒,姜姒看向店裏的人,她纖白的小手一指祁尋,理直氣壯道。

“今晚大家想買什麽東西,都可以讓他付錢。他這人最喜歡幫別人買單,大家千萬不要客氣。”

祁尋:?

店裏的人訝異地看過來,說話的是剛才那位非常漂亮的小姐,有的人不禁問道。

“真的嗎?”

祁尋深深地看了姜姒一眼。

不知道為什麽,他忽然看著姜姒笑了。

祁尋的笑聲有些啞,他一直在笑,胸腔微微振動,尾音半勾著,那雙桃花眼越加瀲灩。

任誰都看得出來,他現在心情非常愉悅。

姜姒:?

這人有毛病吧?讓他買單還笑得這麽開心?

幾秒後,祁尋收了笑,他看向店裏的人,懶洋洋勾唇。

“姜小姐說的沒錯,今晚店裏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,大家隨便買,千萬不要跟我客氣。”

店裏的人都笑了。

祁尋重新看向姜姒,桃花眼氤氳著意味不明的光。

“姜小姐總是對我毫不客氣呢。”

姜姒嫌棄地睨了祁尋一眼:“跟蹤我還有理了?臉皮真厚。”

眼看姜姒又要炸毛,祁尋投降:“姜大小姐,是我錯了,今晚我買單,當做是我給你的賠罪禮物。”

姜姒輕哼了一聲。

姜姒掃了店裏一圈,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件衣服上,她示意鄭管家:“拿一件過來。”

鄭管家拿著衣服走過來,姜姒抱著臂,下巴朝祁尋一點。

“在他身上比對一下。”

祁尋怔了怔,姜姒要送他衣服?

因為他幫店裏的人買單嗎?

姜姒讓鄭管家拿了好幾件衣服過來,每件都在祁尋身上比對。

祁尋眸色越加深了,他收過無數禮物。第一次,他竟然覺得有些忐忑,啞笑了聲。

“倒也不用送這麽多,一件就夠了。”

聞言,姜姒難以置信地看著祁尋:“誰說要送給你了?”

祁尋楞住。

“我給保鏢買的。”姜姒嗓音又嬌又橫,“你自作多情什麽?”

聞言,保鏢們不禁身子站得更直了,他們下巴驕傲地擡著。

太太對他們真好。

祁尋啞口無言。

姜姒垂眼打量著衣服,她有些苦惱:“這件、這件、還有這件……”

祁尋下意識順著姜姒的話問:“都想買?”

“都好醜哦。”姜姒睨著他,毫不客氣地說。

祁尋已經麻木了:她是說衣服醜,還是說他醜?

今晚,祁尋花了很多錢,但不知道為什麽,他心口的沈郁散了很多。

擺脫了祁尋後,姜姒前往1938古董店。

黑色賓利在店門口緩緩停下,姜姒站在傘下。雪還在落,她擡頭看去,1938幾個數字依次排開,經歷歲月的沈澱,歷久彌新。

1938,姜姒在那一年遇刺。

真是奇妙的巧合。

姜姒推開門,店裏冷冷清清,只有一個穿長衫的孟老先生。

她的視線輕輕掃過這家店,落在了一處玻璃櫥窗裏。

那裏放著一把勃朗寧M1910,和她前世那把一模一樣。

在那一瞬間,時空倏地短暫交錯。

玻璃窗外,鵝毛大雪紛飛。

古董店內,四下靜默無聲。

姜姒仿佛回到了十裏洋場,衣香鬢影。

她活得驕縱肆意,轉動著那把她最愛的勃朗寧手.槍,是上海灘風頭最盛的名媛。

孟老先生上前,客氣有禮:“小姐?你也是來參觀古董店的嗎?”

姜姒回過神,指著那把勃朗寧:“我能看看這把槍嗎?”

她想知道,槍的背後有沒有她的名字。

孟老先生:“客人應該知道1938的規定,我們只做展覽。”

“罷了。”姜姒轉而試探,“這家店是誰的?”

孟老先生極有耐心:“店的主人,是一位民國的先生。”

姜姒一滯:“他人呢?”

“我不知道,按照他的年紀,想必現在早就已經去世了。”

“你們這家古董店真奇怪。”姜姒不由得蹙眉,“既不能碰,也不售賣,開在這裏有什麽意義?”

“這位小姐,我只是守店人,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。”孟老先生溫和地說,“我只能告訴你。”

“這家店在等他該等的人。”

孟老先生口風很緊,姜姒旁敲側擊,也得不到答案。

她幹脆作罷,攏起身上的鬥篷,就著風雪,慢步走出了古董店。

與此同時,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。

滴——

刺耳的聲音劃破空氣。

陸凜低頭看去,心率表上顯示,他的心跳已經飆升至100,發生了什麽?

他皺了皺眉,想試圖令心臟平靜,卻無濟於事。

從小到大,陸家人常說,陸凜是沒有心的人。

他情感淡漠,甚至連心率也一直很穩定。

那日,陸凜在車禍時,頭一次感受到了劇烈的心跳。

他便戴上了一塊心率表,用來監測他的心率。

這是第二次,陸凜平穩的情緒,竟在不受控制地波動。

一場宿命的輪回,仿佛是前世今生,在此刻交疊。

陸凜突然產生了懷疑,這些詭異的現象,會跟姜姒有關嗎?

嚴幼初站在陸家門口,她今晚來找姜姒,想感謝上次姜姒在電梯裏救了她。她到了陸家才得知,姜姒出門了。

所以,她一直站在外面等著。

嚴家從小寵她到大,現在她16歲了,仍被精心呵護,劉媽心疼地開口。

“小姐,陸太太一直沒來,我們還要繼續等嗎?”

嚴幼初理所當然道:“當然要等啊。”

劉媽:“……”

“小姐,您不冷嗎?”劉媽又問。

剛才天空飄起了小雪,這會雖然雪停了,但溫度還是很低。

嚴幼初搖頭,她有點興奮地說道。

“我不冷,我甚至感覺……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!”

一想到等會可以見到姜姒,嚴幼初心裏就帶著暖意。

每次想到電梯裏,她嚇得快要暈倒時,姜姒站在她的前面。

那個像仙女一樣好看的人,那一刻仿佛神明一般,整個人散發著聖潔的光,帶給她無窮的安心感。

劉媽繼續勸道:“小姐,要不您在車裏等吧。”

“不行!”嚴幼初立馬反駁。

“我是客人,就應該在門口等著陸太太回來,這是我的誠意。”

“而且……”嚴幼初懊悔地吸了吸鼻子,“我之前說過陸太太壞話。”

“我應該懲罰自己,站在冷風中懺悔。”

“你千萬不要告訴爺爺今晚的事情。”嚴幼初警告地看了劉媽一眼,“不然,我扣你工資。”

劉媽:“……”

這時,黑色的賓利往陸宅駛來,車子停下。鄭管家開了車門,姜姒下了車。

一個人迎了上來,她的臉有些紅,聲音有些輕。

“陸太太。”

姜姒覺得這人有點眼熟,但卻想不起這人是誰。

嚴幼初連忙自我介紹道:“我是嚴幼初。”

姜姒擰了擰眉,她從來不記那些不重要的人的名字。

在嚴幼初期待的眼神中,姜姒開了口,嗓音嬌脆:“我忘了。”

“你在電梯裏幫了我……”嚴幼初支支吾吾道,想極力忽略掉她和姜錦月的關系。

姜姒恍然:“哦,你就是姜錦月的朋友啊。”

嚴幼初:“……”

姜姒歪了歪頭:“那天你尖叫了很久,我耳朵好疼呀。”

嚴幼初忽然憂傷。

第一次見面,她給陸太太留下了不好的印象,她一定會努力改正。

姜姒瞥了一眼:“你過來幹什麽?”

嚴幼初從劉媽手裏接過袋子,忐忑地開口:“我給你帶了很多東西……”

所以,她能有幸換一張進入陸家的入場券嗎?

姜姒沒說話,黑夜裏她的小臉愈加白皙。

“我最近很少和姜錦月聯系哦。”嚴幼初一邊說,一邊打量著姜姒的臉色。

姜姒瞅著嚴幼初,嚴幼初在她面前竭力撇清和姜錦月的關系,還挺有趣的。姜錦月知不知道,她的閨蜜變心了?

寂靜中,姜姒噗嗤一聲笑了。

姜姒徑直往陸宅裏走,她沒看嚴幼初,脆聲落下一句。

“我只允許你進來這一次。”

嚴幼初隨即狂喜,陸太太這是同意讓她進門了?

她沒聽清楚,姜姒只給了她一次機會。

嚴幼初快步往裏走,她不經意瞥到保鏢手裏拿著幾個袋子。

保鏢炫耀地擡起頭。

“這是太太給我們買的衣服。”

嚴幼初有些嫉妒。

瞥見嚴幼初的神情,劉媽驚呆了,嚴幼初家裏大牌衣服多得都放不下了。

現在竟然眼巴巴瞅著陸家保鏢的東西?

嚴幼初走進陸家,她眼睛亮了亮:“這是仙女住的地方嗎?”

好別致的民國風格,她還是第一次見。

她忽然想到,之前姜錦月和她說過,姜姒品味很差,這一刻她覺得有點怪怪的。

姜姒看了傭人一眼:“帶她去洗手,多用熱水洗幾遍。”

不然她有病菌怎麽辦?

嚴幼初眼睛亮了亮,陸太太讓她用熱水洗手,是因為她在外面站了很久,擔心她感冒嗎?

陸太太對她太好了。

嚴幼初洗完手,還很自覺地用酒精噴霧把自己的外套噴了一遍。

然後,她眼巴巴地看著姜姒:“我消毒好了哦,能坐下來嗎?”

姜姒點頭。

嚴幼初帶了很多吃的過來,全是米其林大廚親手做的,現在一道道菜擺在桌上。

鄭管家細致地帶上手套,拿出餐具:“太太,這是消毒過的銀筷子。”

姜姒上輩子經常遭遇各種刺殺,吃飯的時候也要小心有人下毒。

她一定要好好活著,這樣才能肆意地享受每一天。所以,每次吃飯的時候,她都會用銀筷子試毒。

姜姒用銀筷子在每道菜上都試了一遍,確認安全後,她這才輕輕地夾起一塊芋酥,細嚼慢咽地吃著。

嚴幼初一臉崇拜地看著姜姒,真是好講究的人啊。

嚴幼初一直在觀察姜姒,她註意到姜姒多看了乳鴿一眼,她立即站起身。

“陸太太,您想吃乳鴿嗎?”

姜姒:“嗯。”

於是,從來都是由傭人把菜夾到碗裏的嚴幼初,乖巧地站起身,用幹凈的銀筷子把乳鴿夾到姜姒碗裏。

劉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平日任性的人,現在收起了所有的小脾氣。

“陸太太,鵝掌味道不錯,您要嘗嘗嗎?”

“蜂巢芋酥您要不要再來一塊?”

劉媽徹底淩亂了。

這時,嚴幼初看見姜姒準備夾魚,她連忙開口:“我來幫您挑魚刺,這種小事我最在行了。”

嚴幼初看著姜姒,露出一個虔誠的微笑。

然後,她開始低頭挑魚刺,她第一次做這種事,動作卻十分細致。

挑好魚刺後,嚴幼初挑了一塊最鮮嫩的魚肉,夾到姜姒碗裏。

“陸太太,魚刺挑好了。”

她看著姜姒的眼神晶亮晶亮的。

姜姒嘗了一口:“不錯。”

聽到姜姒的回答,嚴幼初感覺她心都要融化了。

這時,嚴幼初的手機響了,她看了一眼,是姜錦月打來的。

她皺眉,第一次覺得姜錦月的電話有點吵鬧。

“我現在有事……”嚴幼初接起電話,快速開口,“先掛了。”

姜錦月訝異:“你現在在幹什麽?”

嚴幼初覺得姜錦月真是沒有眼力見。

她看了姜姒一眼,語氣一下子柔軟了下來。

“我在給陸太太挑魚刺呢。”

聞言,電話那頭的姜錦月,徹底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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